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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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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時澤7歲就沒了父親,經歷了如此變故,很多需要父親溫柔教誨的東西她都沒有,養成了一副冷淡性子。

小時候基本都是由外婆外公這邊帶大,雖說外婆教她坦蕩行事,正直做人,然而身上總是有一股被清俊外表掩蓋著,不易察覺戾氣。

餐桌上的氣氛不太對,陳青奈也不敢吭聲,只埋頭吃飯。

這時門鈴響起,華叔笑了笑,站起來去開門。

來人是綠間西子,手上提著個袋子。禮貌地說:"華叔好,這是上次缺的那幾味藥,我給送過來",視線卻看向郁時澤。

華叔笑著把人迎進門,說了聲孩子費心了。

郁老夫人卻說道,"讓勤務員過去拿就行,你母親又讓你跑一趟"。

"不礙事的,老夫人,我也惦記您的身體,想過來看看",綠間西子立即說道。

聽了這話老人家立即眉開眼笑,"瞧瞧,綠間把小子教得多好",郁老夫人說這話時瞥了眼郁時澤,又讓華叔添雙碗筷,招呼綠間西子吃飯。

華叔讓綠間西子坐老夫人旁邊,正對著郁時澤。

綠間西子坐下,看了眼陳青奈,轉頭又說道,"老夫人今天氣色很不錯,再好好修養幾天就又可以上陣指揮了。"

郁老夫人被哄開心了,直誇綠間西子貼心懂事,會討老人家歡心,言辭間無不流露出對他的喜愛。

陳青奈吃飯的動作頓了頓,轉頭看向身邊的人,郁時澤面無表情地吃著。

華叔適時地打破僵局,"郁丫頭,老夫人的病都是老毛病了,就是年輕時勞累留下來的,得空了就多往家裏走走,老夫人常念叨你,有事兒沒事兒就到你小時候最愛待的書房一坐坐半天"。

郁老夫人呵斥道,"你給她講這些做什麽!"

郁時澤小時候就待在外婆外公身邊,一直到16歲被接到母親身邊作為集團接班人培養。那時候往軍區大院跑得可勤了,越是大了,就越不怎麽來了,老人家心裏難免不是滋味兒啊。

郁時澤心下了然,放下碗筷,醞釀了一會兒正色道,"外婆,你好好養身體,郁丫頭以後每周都回來吃飯。"

華叔看著郁時澤,欣慰地笑了笑,郁丫頭就是懂事兒!

"得了,每周都回來就別了,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事情要做",意有所指地看向陳青奈,"只要還惦記我這個老太婆,抽空常回來就行",語氣雖然有點硬,卻沒有再板著一張臉,眉間的神情顯示出郁老夫人此時的高興。

瞥了眼悶頭悶腦的陳青奈,又對郁時澤開口道,"西子在你公司裏做事,你就多照顧點,畢竟是自家人,別讓人家受委屈"。

綠間西子聽了這話,按捺住內心的欣喜,"阿澤很照顧我的,老夫人,在公司裏都沒人敢惹我生氣,是吧,阿澤",說完意味深長地看向陳青奈。

陳青奈身子一僵,握著筷子的手,指尖泛白,不動聲色地笑了笑。郁時澤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,視線放在陳青奈身上。

吃過晚飯,郁時澤瞥了眼蠢蠢欲動的綠間西子,催促陳青奈去給外婆泡茶。

陳青奈的茶藝是跟著父親學的,像他那樣驕矜的性子還能做如此溫柔嫻雅的事兒,還是挺出人意料的。他父親出生於書香門第,自小就學習詩書禮樂,對於煮茶很有一番心得,陳青奈在父親的熏陶下,煮得一手好茶。

綠間西子看了眼匆忙往廚房跑的陳青奈,又看向郁老夫人,起身準備告別。

華叔客氣地挽留,綠間西子看了看郁時澤,搖搖頭。"這麽晚了,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",老夫人望了望窗外說道。

“我開車送你回去”,郁時澤順著老夫人的意思開了口。

綠間西子臉上揚起恰當好處的甜美微笑,"嗯,那就麻煩阿澤了"。

送完人回來,都快8點半了,郁時澤上了樓,進房間洗了個澡,剛躺下,就聽到輕輕地撓門聲。

門外,陳青奈在用指甲刮門。"不睡覺,跑我這兒幹嘛"?郁時澤懶洋洋地開口。

"睡不著",擡頭,瞥了眼她,欲言又止的。

郁時澤側身,讓他進來。某人自動跑上床躺好,蓋上被子,拍了拍身下的床,喧賓奪主的樣子。郁時澤在床邊站了會兒,無奈地笑了笑,躺上床。

鉆進她懷裏找了一個舒適的位子,陳青奈悶悶不樂地開口,"外婆是不是不喜歡我了?"

郁時澤察覺出他情緒不對,今天餐桌上外婆說的一番話讓他胡思亂想了,摸了摸他俏皮的小卷發,"外婆是在針對我"。

外婆在怪她不常來看她這個老人家。

陳青奈就覺得外婆不滿意他,他什麽都不會,就是個被嬌慣的小少爺,生活上不能給郁時澤煮飯洗衣料理家務,事業上也不能幫到郁時澤。

見他埋頭不對勁兒,擡起他的臉看,一雙杏眼兒裏全是水霧,咬著唇,泫然欲泣的樣子。陳青奈見她這樣打量自己,再也憋不住了,委屈得直掉眼淚,一邊掉眼淚一邊哽咽。

這下把郁時澤心疼壞了,也不裝高冷的樣子了,輕拍著他的後背,慌亂地吻掉他的淚珠子。

陳青奈是覺得委屈,郁老夫人明顯更喜歡綠間西子,到時候郁時澤不得夾在中間為難死啊。

“以後你都不許見他,不許跟他說話,不許接他電話,不許看他……”

他一連說了好幾個不許,吸著鼻子仍在想還有哪些不許。郁時澤只能遷就他點頭答應。

“慢慢想,想到了再告訴我,這下不哭鼻子了吧。”

陳青奈輕哼一聲,嘟著小嘴湊到她唇邊,求親親的跟她撒嬌。

早上開完會拿資料去廣告部的時候,聽幾個同事說梵特希那邊派了代表過來,陳青奈知道這是南弋那家夥出動了。

南弋這人,不熟的,都把她歸為風流人物這類;熟的,都知道她風流歸風流,真寵一個人來那是絕對不讓人家受半點委屈的。

高三那年,南弋和寧願霖同班,陳青奈小他們一屆。陳青奈他班上有個男生因著他的關系認識了南弋,小男生長得俏了點還會耍點小脾氣,有些小個性,南弋覺得有點兒意思,就約著吃飯,看電影,又是送花又是送香水的,結果沒一個星期就膩了。

那小男生左右見不到那個開車接自己去約會的人,心慌了竟然直接去她班上找她,看到那人這會兒跟正牌男友你儂我儂的,壓根兒不理他。心裏的妒火憤憤燃起,長著膽子上前揚起手就要往學長臉上招呼,被南弋一手抓住,警告他滾遠點。小男生不僅手腕疼,心裏更疼,淚水在眼眶裏不停地打轉,羞憤地看著眼前這對兒,跑著離開了教室。而這事兒,也鬧得全年級知道。

有人說,這小男生也活該,真拿自己當回事兒,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,還敢和願霖學長搶人。有人說,南弋那廝可真會作孽。

那會兒,南弋和二哥兩人可真是好,鬧得再兇,感情都好。不管南弋再怎麽玩,寧願霖在她心裏永遠都是第一。

這麽多年了,這家夥嘴上沒說什麽,卻在用行動說明一切。

南弋這家夥,成熟起來了。

陳青奈望向窗外,目光放空,旋即,想到自己和郁時澤,收回的目光暗了暗,嘆了口氣。

他看向自己的左手,白皙幹凈的手腕上多了一條手鏈,粉水晶,在冬日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。

這是前幾天,她送來的。方特助說她這些天來回飛意大利。她很忙,兩人快兩周沒見面,她忙她的,他等他的。等來的卻不是他想要的。

剛坐回自己位子,顧映就靠著他辦公桌用筆戳了戳他胳膊,瞄了瞄他臉色,“你臉色看起來很差欸!”小臉上全是擔憂之色。

陳青奈不甚在意地笑笑,“沒事兒,可能睡眠差了些,回頭補一覺就恢覆了”。

顧映半信半疑地看著他,“這些天你都不在狀態,有什麽事就說出來,不要憋在心裏,憋著別人也不知道,還壞了自己身體”。

“嗯,謝謝小映你的關心……”正說著話,門外一陣騷動,顧映好奇,問同事,得知是梵特希那邊來人了。

陳青奈納悶,這群男人怎麽這麽興奮?走出去一看,南弋那家夥笑得那叫一個燦爛,英俊的臉上全是笑意,眉間還有幾分得意,看到他時,還不正經地眨了眨眼。穿得人模人樣還是沒改玩世不恭的嬉皮樣兒。

“哇!梵特希派的代表也太帥了吧”!

“什麽呀!你不看財經雜志的嗎?那位是南氏企業的新當家,梵特希只是南氏企業旗下小小的一個公司”。

“南氏企業總裁怎麽親自出馬?有奸情!哈哈哈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會議室裏,笛韻負責人寧願霖領著眾人起身迎接梵特希方代表。

“寧總,好久不見了”,很是紳士地伸出手。

寧願霖面帶微笑,禮貌地伸手一握,“南總,別來無恙”。兩人都在裝腔。

寧願霖邀請入座,示意助理會議可以直接開始。

梵特希那邊剛坐下,南弋就看向他們的動作,挑了挑眉,視線鎖定一人。寧願霖除了條兒順盤兒正,身上還有一種溫柔知性的大方美,骨子裏卻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驕矜傲氣。

當初兩人好的時候,可沒少作她。尤其是她犯渾的時候,他鬧她哄,結果連哄帶騙把人帶床上去了。

那人一副狐貍樣兒,視線□□裸的,寧願霖就知道她心裏絕對是在想什麽齷齪事兒,鄙夷地看向她。

嘿!什麽眼神兒?這種事情不是你情我願嗎?難道你沒爽到?

呸!成天就想這種事兒,當初是你把我騙上床的!

第一次是騙,第二次,第三次……也是?寧二少爺說話可得摸著自己的良心。

寧願霖臉色漲紅,氣鼓鼓地瞪著她,心裏不停地罵著大色胚。

她知道他肯定又在罵她壞話了,每次被她惹到,他就是這副模樣,跟只氣泡魚一樣,氣鼓鼓的,渾身都是刺兒。

眾人察覺到氣氛不太對,紛紛看向兩位大boss,看到了兩位“眉來眼去”。

梵特希時尚雜志邀請笛韻,每期專門留出一個板塊給笛韻男裝。

作為洋城的領軍時尚雜志,笛韻當然會毫不猶豫答應,而寧願霖為了公司也會答應。南弋正是清楚知曉這點並利用了這點。合作談得很順利,在南弋暗中的大力促成下。

南弋吩咐助理把車留下先回公司,擡頭看了看,掏出手機。“你下來”。

“請問,你哪位?”

“寧願霖,你再跟我裝!”南弋磨了磨牙,狠狠地說著,“馬上下來,別讓我等”。

其實,南弋一打進來,他就知道是她,她還用著他們以前的情侶號。

t寧願霖跟助理交待好之後,拎著包就走出辦公室。

出了大樓,就看到南弋的車停在不遠處。穿了一身正式的手工西服,作為一個企業接班人,身上少了以前那份玩世不恭,一雙狐貍眼微微瞇起,正仔細地盯著他瞧,一副精明樣兒。

不知何時學了這副模樣。

看到佳人款款而來,南弋心裏樂開花兒。因著工作原因,他穿了一套幹凈利落的小西服,緊致貼身的裹裙,纖腰翹臀畢現無疑,淺色長卷發盤起,兩邊又分別隨意落下一縷,知性又俏皮。在她面前俏生生地站定,一對秋眸看向她。

“吃飯去”,說著話就去牽他手。

寧願霖一副見了鬼的樣子,避開她,“南大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,現在我們只是生意上的夥伴”。

南弋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,盯著他細細瞧,似乎要在他臉上盯出個洞來,旋即一笑,聳了聳肩,“我只是想預祝我們合作愉快,寧總能賞個臉否”?說著拉開副駕駛車門,伸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。

“既然南總只是為了生意,我也不好拒絕”。寧願霖扯出一副公式化的笑臉,坐上了副駕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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